《七竅歡》 一、宗主有令,莫敢不從 魏偃来到月隐坞,天门宗宗主的居所,他心里并不安寧,夜半时分忽得宗主密音传唤,不知道是否与五日前啟天大会上的骚动有关,宗主在大会上受了伤,凶器上还淬了毒,莫不是毒发难受?但自己不通医术,怎么不传召宗门医士,而是传召自己呢?还是说,宗主已经对幕后下毒之人有了头绪? 魏偃一边思考,一边加快脚步,步入月隐坞,来到寝居门前,敲动门扉:「宗主,属下魏偃」 门被由内打开,天门宗宗主翡缨亲自开的门,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上魏偃的手腕,把人拉进了屋内,随后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魏偃不甚明白这连番动作的意义,不解地喊了声「宗主」,下一瞬便被翡缨一掌推向了寝床,他跌坐在床上,满脑子不解,才想要起身,翡缨已经来到他面前,两指点在他胸口,对他施了定身术。 「属下不明白?」魏偃只剩口能动,于是也只能问,翡缨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事出突然,本座中的毒,是无解之毒七窍欢,你可知那是何物?」 七窍欢?魏偃思索片刻,没有头绪,天门宗人,以护啟天录、行正道为己任,怎么会知道这种毒物,于是也就诚实的答道:「属下不知」 翡缨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这问题问了也徒劳,魏偃何等清正纯直,怎会知道此等险恶之物,但这也代表,自己得亲口解释,她面上泛起了些焦躁的微红。 「此毒,是毒圣萧戎製作的强力催情毒药,无论男女,中毒后,都会极度渴望与人交合,女子需得男子元阳方可缓解药力」 翡缨解说完,便看见魏偃不可置信的眼神,也不知他此刻讶异的是什么,但她已经不能再等,中毒至今已经过了五日,期间她用修为压制毒性,但收效甚微,又服用医士自神医来寧所传的医典中的缓方,但也只是拖延了些时间,如今是再也压制不住了,急眉焦目的问道:「魏偃,本座现在急需阳元缓解,你帮是不帮?」 魏偃的嘴空虚的张了张,才无措的答道:「属下,如何能帮到宗主」 见他眼里神色透着清澈的无知,翡缨有点绝望,天门宗修士皆拋去凡念俗想,魏偃自幼入宗门,大抵跟自己中毒前一样,对这男女之事,毫无认知,于是乾脆道:「本座命你助我缓解,你只消说愿意否」 魏偃听闻是命令,便诚恳的应道:「宗主有令,莫敢不从」 二、這人選,唯有魏偃 听魏偃答应,翡缨两指在他胸口一点,解了定身术,接着动手将床帐解下,随后便开始宽衣。 才开始解腰带,翡缨就注意到魏偃低头偏开了视线,她心急,也不在意,就只是将身上了衣衫一件一件脱去。 听着布料窸窣落在床榻上的声音,魏偃终是没忍住,悄悄的抬了眼。 面前一副白皙柔美的皮囊,此时只剩贴身的绸缎心衣勘勘掩蔽,翡缨本就是连指头尖儿都生的秀緻的人,但魏偃从没敢臆想过宗主道袍下的躯体,此番得见,竟是如此冰肌雪肤,凹凸有致,教魏偃挪不开眼。 无措的眨着眉睫,魏偃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些,因为只消一眼,他修道生涯中所学的断慾忘念便全都在此刻,被突涌而至的火焰,烧的灰飞烟灭。 而眼前的翡缨似乎浑然未觉他的挣扎,只是双手伸向后背,解开了心衣的结,那最后一片布料也落在床榻上,她彻底的赤了身,然后朝着魏偃膝行而来。 魏偃紧张的抓紧了自己散在床榻上的衣襬,却不知眼前状似从容的翡缨其实心里也是忐忑,她自小为了成为飞霜剑的主人,一直维持着纯阴之体,在中毒之前,其实跟魏偃一样,对此事毫无头绪。 中毒之后,她急便再努力压制毒性,还是慾念横生,夜不能寐,却不諳其道,只能乔装到了宗门外,隐身在寻欢场外窥探,这才略之了一二,可一旦知晓,心中邪火就如遇媒柴,烧得更生焦灼,让本还想尝试着守持禁念的翡缨再无力控制。 破纯阴之体,属实是教翡缨为难,除了自己可能再无法控制飞霜剑之外,也有可能损失修为,这对她护持啟天录和掌管天门宗,都有极大的影响。 但医士有言,此毒若强制克制,未得元阳缓解,最后将走遍经脉,使至癲狂,神识不清,届时难保不会行乱纲之事,缘此,翡缨也只能下了决心,寻一个可信之人,获取元阳。 而思来想去,这人选,唯有魏偃。 魏偃是自己初入宗门未久时于宗门附近的荒地上捡到的孤儿,或许有这层恩情在,魏偃对自是忠心不二,甚至为了能成为自己的护法,日夜苦学,明明是平平天资,却凭努力不輟,在短短几年,成功习得御双剑之术,获长老首肯,成为护法,常伴自己左右,任凭自己差遣。 故当翡缨被邪火烧灼的千疮百孔之际,想到的,便只有魏偃。 三、待著別動,本座來做 纤白的手指爬上自己的膝头,魏偃一瞬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无措之间,竟看着宗主白嫩的胸乳看入了神,顿时感到忿愧,但一抬眼,对上的却是此前未曾见过的,翡缨泛红的双眼。 翡缨从未曾有过这样的眼睛,她的演从来都是黑白分明,无念无想,是那么遥远,是那么不可亲近,但此刻,魏偃明白的认识到,她是真实的触碰着自己。 本还徘徊在心头的清修戒律在意识到这一切的瞬间烟消云散,魏偃就这么望着翡缨,任凭她的手就着么爬上自己的腿,而后潜过衣襬,按在了档部的位置。 他的阳物早在翡缨脱去外衫时蠢蠢欲动,这下已经顶起了裤档,被衣襬挡着看不见,但那手一往衣襬底下摸,自然就能摸着了异样。 翡缨泛红的眼睛里顿时有了点笑意,她方才褪去衣衫时还有些担心,若是魏偃对自己毫无反应可该怎么办,但现下手里摸着的,就像她在欢场外窥见似的,是硬挺着的。 如此甚好,此事能成,翡缨大受鼓舞似的将手绕过魏偃的裤带,鑽入档中。 触及的皮肉热烫光滑,能摸着一道道浮起的筋络,翡缨没有多想,直接就把那肉生生的物什给掏了出来。 她早就在摸上时起了馋劲,腿间像是有座小泉眼,蜜液潺潺,沾在她的腿肉之间,如今见魏偃的物什露了面,更是涌出了一小股,汁水顺着腿,流到了床褥上。 用手指圈着魏偃的物什,她想起窥看见的画面里,女郎们戏弄此物的动作,也就依样画葫芦的握着拧了几把,手中的肉块突突的跳了几下,末了还稍微的胀大了些。 翡缨抿了抿唇,心说这物什应该是稳妥了,便松了手,整个人又在往魏偃身前凑近,在魏偃有些掩不住仓皇的呼吸声中,手搭上了魏偃的肩,跨开腿,让自己越在魏偃的腿上。 腿心间的汁水在跨越之间落在魏偃腿上,把布料染深,也把魏偃烫着似的,整个人颤了下。 「宗主」他出声喊她,声音听来格外的沉,「属下…该怎么做?」,问句夹杂着起伏的呼吸,翡缨能听出来他的无措,其实自己亦然,只仗着偷瞧见的几眼,照猫画虎罢了,但此刻已经势在必行,她不想在此时露怯,儘量淡然的开口:「待着别动,本座来做」 四、魏偃,借你的手一用 说着,翡缨伸手摸了摸魏偃的物什,像是在确定位置似的,接着便岔开了腿,沉下腰,往上坐去。 热烫光滑的龟头蹭到泛着红粉的肉丘间因为药力而一直发硬的花蒂,翡缨颤抖了一下,仅是碰触,就有此般快慰,她忍不住用手扶上魏偃的阳物,往丘壑间的缝隙里按。 龟头挤开了紧闭的花唇,溢了翡缨一手的汁水,魏偃的物什也变得湿滑,从她的指间逃脱,弹了一下,再次蹭上了花蒂。 翡缨皱起了眉头,再次感受到的快慰感加重了她的难耐,她再次伸手,这次不用手指,而是整个掌心贴上,捉住了那叫她犯馋的物什,牢牢地掌控住,往自己的花唇里送。 这回没再脱手,充血后坚硬如铁的阳物顶开花唇,抵在了湿漉漉的穴口上,翡缨沉了腰,让重力做了推手,将龟头纳入穴口中。 顷刻间,娇小穴口被撑开的痛觉和满胀感让翡缨从痴狂慾念中找回了几丝理智,即便七窍欢的药力狂烈,迫得她曾自己仿着所见,用过了手指,但她终究是处子,没被造访过的穴口怎么看都不能贸然吃下魏偃的物什,而现实也是,只要再往下坐,就有明显的痛感,穴口像要撕裂开来似的,让她不敢再盲目下坐。 翡缨有些茫然,只能抬眼去看被自己命令了不要妄动的魏偃。 魏偃闭着眼,抿紧的唇还有从脸部肌肉能看出来咬紧牙关的样子,看的出他很努力的忍耐,翡缨瞬时涌起了歉疚感,她让魏偃相助,又要他凭自己摆布,现在却落得这般不上不下的窘境,只能认真回想自己窥看欢场时的记忆,然后开口对魏偃道:「魏偃,借你的手一用」 魏偃这才睁开了眼,迷惘的看了过来,翡缨没等他反应过来,径直去捉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你摸摸我」翡缨说着,带动魏偃突然触及宗主躯体而微颤的手,生疏的抚触自己的躯体,「放胆摸,我瞧他们都是这样摸着的」 魏偃闻言,大抵也想白了翡缨为了解毒研究了不少,便也听话的开始碰触翡缨的身体,这纤白娇软的肉体,他从纤腰摸起,下向便是圆润的臀,向上是挺俏的双乳,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去哪,但为了宗主,也只能大着胆子,实实的让掌心贴上宗主泛了潮气的肌肤,兵分两路,一手朝上握住了翡缨单侧的乳肉,一手则沿着腰侧摸到了臀上。 男人温热掌心的抚触似乎起了些作用,虽然生涩,但足以教翡缨分心,一旦分心,她那紧窄的处子穴便渐渐地放松了戒备,一点一点的,缓慢地将叼在穴口的阳物又吃进了几分。 五、揉娑著那塊嬌嫩的硬肉,越揉越滑手 随着小穴将魏偃的物什吃入的更多,满胀感和微痛又再增加,翡缨深深的吸着气,专注地感受着魏偃生涩抚弄自己身体的动作上,但很显然魏偃不得章法的动作已无法再让她忽略下身的不适,翡缨咬了咬唇,将魏偃搁在自己乳房上的手拉了下来,带到了腿间。 「摸这里」翡缨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焦灼的慾念和得不到紓解的现状让她难受,幸而她还记得将魏偃的阳物放进身体前,花蒂被磨擦过的快慰,或许复製这样的感受,能让事情有些进展。 魏偃的手顺从地在她指引下碰上泛红的花蒂,粗糙的指腹按了上去,快意几乎是被碰触的同时就贯穿了全身,翡缨闭上了眼,高高的仰着脖子,小穴颤抖着吐出了一股蜜液。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魏偃已经有些头绪了,指头重重的按下,揉娑着那块娇嫩的硬肉,越揉越滑手,他执着的揉着,直到翡缨抖着腰,伸手拨开了他的手。 「够了」翡缨说着把魏偃的手往自己腿上放去,然后按着魏偃的手,像是借此施力似的,再次沉腰下坐。 这次她的穴径已然足够的湿润,也充分的适应,虽然依旧隐隐的发胀,但还是顺当的将魏偃的物什全都纳入体内。 翡缨能感觉到自己坐到底的时候,魏偃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忍不住去看魏偃,魏偃是半垂着眼的,眼睫眨动,牙关看起来是紧咬着的,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全绷紧了。 有些怜惜的伸手去摸魏偃脸上绷住的肌肉,而迎接她的触碰的是魏偃全然乱了套的呼吸,他搁在翡缨腿上和臀上的手都有些按耐不住的发力,翡缨感受到微微的痛感,这些痛感提醒了翡缨,她要更进一步。 于是翡缨支起了腿,抬了臀,让魏偃的物什从穴里滑出,没有放出太多,就又坐了回去,让小穴把阳物再次吃了回去。 被重新吞入的阳物重重的戳在穴里的软肉上,翡缨不禁闷哼出声,但与此同时魏偃的手头力道加重了一下的瞬间,翡缨没有错过,这敦促她再次动作,重复着自己的行为。 约莫反覆了三四次,翡缨的腿就被魏偃捏出了指痕,他像是再受不了折磨似的,低沉又模糊的喊了声「宗主」,接着便把翡缨翻倒在床榻上,双手扣着翡缨的腰,开始不管不顾的抽送自己的阳物。 穴口瞬时被磨得热辣,翡缨忍不住伸手到了腿间,指尖触碰到高频进出的硬肉,喃喃的开口:「慢、慢点」 魏偃像是听不见,动作依旧,甚至有些越发狠快的势头,翡缨整个人被他的动作颠动,像是狂风中乱颤的花朵。 就在翡缨被撞的小肚子开始一抽抽的发疼的时候,魏偃又重又深的挺入了几下,随后将自己的阳物抽了出来,翡缨看见一丝白液牵着长长的尾巴,她意识到魏偃在自己体内留下了阳元。 六、有勞你了,魏偃 阳元入体,翡缨身体里汹涌的火,确如医士所言,得到了缓解。 中毒以来,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慾念消散,翡缨感受到久违的清明,长舒了口气,她坐起身,拾起散落在床榻上的衣物披在身上,回首看向坐在床榻一端的魏偃。 「有劳你了,魏偃」翡缨泰然的开口,还敞着裤头的魏偃脸上一热,重重頷首后,有些仓皇的开始收拾自己。 翡缨默默地看着他将衣装整理得看不出痕跡后,才又开口:「明日便是啟天大会,幕后主使必然会现身」 魏偃听着,心里也是同样想法,翡缨中毒在啟天大会前夕,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啟天大会三年一开,是各方修士获得登天阶资格的重要会事,天门宗受天人旨意,护持啟天录,身为宗主的翡缨持啟天录能选拔登阶者和开啟天梯,自然是想走左道之人的头号目标。 想到这里,翡缨中毒那日的回忆涌起,那是斜阳垂照的傍晚,梨刀派的掌门黎雪亲自到宗门口敲鼓,魏偃当时便是引他入道宗门大堂的人。 梨刀派自创始以来便是刀术世家,不走仙道,掌门突然亲临天门宗求见宗主,魏偃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近来骚乱武林及修界的匣天会作乱,而黎雪也认下了他的猜想,道是匣天会扫扰梨刀在内多个非修仙道的门派,抓走门人吸骨啜魂,致武林人心惶惶,她四处探问才找到了这里来求助。 她言词恳切,描述的也详细,与近来所闻的风声相符,魏偃便让她上道大堂,自己去请来翡缨,殊不知翡缨一来道黎雪跟前,便猝不及防的遭黎雪用藏在手甲里的暗箭刺伤,而黎雪本人亦在伤人后施展了灭元术,当场化为一摊血水。 魏偃当下便猜想暗箭有毒,却没想到是什么毒,翡缨受伤后随即叫医士治疗,并且没有透漏半点伤情给他,只要他去查黎雪和梨刀门就竟发生了何事,如今知晓下在翡缨身上的毒为何,魏偃便很清楚对方的目的。 就翡缨所言,七窍欢不伤人性命,却叫人生慾难消,若不消解便有可能痴狂,这摆明了是要破翡缨的纯阴之身,魏偃身为翡缨身边近卫,自然知道维持纯阴之体,是驱使天门宗宗主剑飞霜剑的必要条件之一。 飞霜剑乃天人所赐,是天门宗的镇宗剑,也是整个修界已知的最强法器,歷代宗主持此剑护持啟天录,守护天阶入口,如今翡缨破身,很有可能再无法驱使飞霜剑,那么啟天大会上,便可能会有有心人做乱,试图破坏既有的秩序。 魏偃感到自责,他身为翡缨的护法,却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如今虽然在帮助翡缨压制毒性上派上了用处,但亡羊补牢的罪过感依旧强烈,低垂下头,魏偃坚定道:「属下定会竭力找出主使之人」 七、即便如此,屬下無怨無悔 啟天大会,是三年一度的盛会,天门宗附近的几处聚落,都被前来与会的修士占满,而天门宗里外,亦是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此大会的重点,便是天门宗宗主持啟天录打开的阵法,该阵法即是登天阶的入口,也是登天资格的第一道筛选门槛,入得阵法后,还有几道试炼,全数通过后,等在彼岸的便是天人所居的无上天。 无上天是所有修者的终极目标,能登上无上天,意味着能与天人接触,与天仁街处便是超越自身维度,能观天人之观,感天人所感,习天人之识,而这些意味着超脱于人,如此的可能性吸引着各路人马潮涌向天门宗,其中有真心修道者,也有追寻力量、别有用心的人,天门宗作为第一道门槛,像是天人在尘世的代言人,除去三年一度开天阶,也仲裁善恶、锄强扶弱,于广义和狭义上来说,天门宗时刻都在鑑别着修界的芸芸眾生。 有心之人便是逮着了这点,鑽到了空处,翡缨淡然地朝魏偃摆了摆手道:「主使者自然就会现行,不用你找,眼下只消做好大会的万全准备便好」 魏偃躬身,应道:「属下明白」,而后又看向翡缨,翡缨此时已拿过散落的衣衫蔽体,脸上除却一抹残红,再没有方才醉乱于慾念和快慰中的半点姿态,依旧冷淡出尘的宛如冰青玉雕。 她站起身,缓缓朝魏偃走来,在他身侧站定,手碰上魏偃因为躬身而与她视线齐平的脸,道:「本座让你相助,坏了你的纯阳之体,也不知会否影响你驭剑」,语气虽然听不出情绪,但魏偃在她看向自己的眼里读出了一些惋惜,没有多加思考,他脱口便道:「即便如此,属下无怨无悔」 翡缨有些无奈地笑了,魏偃对自己相当的忠诚,她知道是因为自己于他有恩,但这恩情是否反成了负累,绑架了魏偃,教他义无反顾地为自己赴汤蹈火,翡缨很明确的知道这不是自己当初对魏偃伸出援手的初衷,却又不能阻止魏偃在这一条路上头也不回地前进,起初她曾想着以己之能,应能护魏偃分毫无损,如今才知道自己亦有极限,叹了口气,翡缨收回了手。 「无悔便好,谢谢你了,魏偃」翡缨说着,手一抬,便将魏偃送出了屋外,魏偃只一眨眼,自己人便在月影坞外头的青石阶上了,独自站了半晌,他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八、天階陣已開,請有意試緣的道友依序入內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魏偃一夜无眠。 鸡鸣以后,他乾脆下了床,来到自己屋外小院,默默的练剑。 翡缨的担忧并没有应验,他依旧能够无碍的驾驭长风和映月,削下院中老松的几枝树叶,魏偃驭剑回鞘,在老松树下坐了下来,默默地开始静坐运气,从小周天巡回,大周天作结,如此往復,直至辰时鐘响,才起身再次往月影坞走去。 才刚到月影坞外头的青石阶上,便看到翡缨推门出来,同往日无异,翡缨穿着一身素净的白道袍,手里拿着飞霜剑,在看到魏偃时,她只微微頷首,将飞霜剑交到魏偃手里,便抬步往大堂走去。 翡缨的所有举动都一如往常,但跟在她身后的魏偃的心却不同往昔,这条从月影坞通往大堂的路,他从未走得如此忐忑过。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天门宗的大堂内,此时里头已经有天门宗眾长老和弟子在内,大堂外也站满了各门派的修士,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随着翡缨的身影,他们都在等待天门宗宗主开阵。 翡缨就这么走到了大堂的中心,在眾人的注视下,抬手掐诀,将飞霜剑从魏偃手中捧着的剑鞘里给召了出来。 通体银白的飞霜剑在大堂里飞舞,所到之处,眾人无不屏息,那冷冽的剑气,令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 魏偃和眾人一样屏气凝神,但并不同眾人一样盯着飞霜剑,他看着的是驭剑之人,也不知是否关心则乱,他总觉得翡缨的脸色较平时更红了些。 飞霜剑在大堂中心快速的穿梭,留下了银色残影组成的剑阵,翡缨此时从道袍兜里取出了一个金色书简,朝剑阵中执去,金色书简停留在半空里的剑阵中,翻了开来,并有一道金光朝大堂的鏤空穹顶射出。 「是天梯!」大堂外有人激动的出声,眾人开始涌动,天门宗的弟子同时持剑击地,一声地鸣让眾人瞬间收了声,魏偃捧着剑鞘走到大堂外,朝着眾人道:「天阶阵已开,请有意试缘的道友依序入内」,说完,他回到翡缨身侧。 跃跃欲试的修士们排起了长队,就这么一一走到天阶阵下,如果与天阶阵有缘,阵法便会降下天梯,但几个时辰过去,天阶阵皆无反应,酉时的鐘声响起之时,魏偃阻下了队伍:「今日便到此,请明日再来」 九、宗主,您沒事吧? 天门宗弟子开始送客,翡缨收起阵法,手持飞霜剑,就这么朝大堂外走去,魏偃见状,捧着剑鞘跟了过去。 翡缨的步子迈得有些急,很快便到了月影坞前,就在抬手推门之际,魏偃出声:「宗主,您没事吧?」 翡缨半侧过头,看着魏偃,她的一双眼通红,里头满是欲色,魏偃被那双眼睛看得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跟着翡缨进到了月影坞。 入到屋内,翡缨转身拿过魏偃手里的剑鞘,连同飞霜剑,一起搁置在了桌上,「把门锁上」她出声让魏偃锁门,魏偃听话的照做,锁头扣上后,翡缨热烫的手,便摸上了他的后颈,然后摸上了下巴,魏偃被她的手指引着转了身,和翡缨相对。 翡缨的额角出了层薄汗,她从施法开阵起就觉得不对劲了,昨日压下的狂躁慾念,就这么随着时间累加,如今已经到了几乎要将她吞没的程度,能够忍耐着回到月影坞,实属不易。 她猜想魏偃一定看出了自己的异样,因为他乖顺的任自己碰触。 「对不住了,魏偃」翡缨的声音有点发颤,但拆解魏偃衣袍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男人的道袍被她扯开,发烫的手掌贴上微凉的胸膛,翡缨贪恋着那丝清凉似的抚摸着魏偃的胸口,片刻后便这么沿着男人的胸腹,一路摸到了裤头上。 那能够减缓自己慾念的物什就藏在里头,翡缨心无旁鶩的解开魏偃的裤头,伸手去碰随着布料滑落而露出的阳物。 魏偃深吸了口气,翡缨的手掌烫着他了,昨夜的回忆也随着这个触碰全都涌上心头,他的阳物瞬间便在翡缨手里昂起了头。 想是满意他的反应,翡缨抬眼看他,衝着他笑了,这笑有魏偃从未见过的妖媚,教他心脏狂跳,一时像被迷了心窍,再回过神来,他已被翡缨就近案到了张椅子上。 在他面前,翡缨没有脱下道袍,而是撩起了衣襬,露出泛着红霞的双腿,跨坐到了魏偃身上。 腿心间滴着淫液的穴口对准了阳物,翡缨用手扶着缓缓地下坐,直到将魏偃的阳物全部吞没,她才仰着头,舒了口长气,收回了手扶到魏偃肩上,开始小幅度的挪动起自己的腰臀。 快慰感从身体里涌出,那股躁热的慾念平和了些许,翡缨终于有了些馀裕,低头去看被自己跨坐的男人。 十、宗主,屬下弄疼妳了? 男人秀逸的眉眼泛着红,薄唇闔动,呢喃着「宗主」,翡缨的视线被那双薄唇吸引,忍不住伸手,碰触了一手湿热的呼吸。 本就因为七窍欢毒性而鼓譟的胸口被心跳重重的敲击,翡缨意识到自己的意乱情迷,烫着似的收了手,不再看魏偃那张惑人的脸,闭起双目,认真地将所有注意都放回两人相嵌的位置上。 加速的摆动着腰臀,翡缨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像是感受到的她的意图,魏偃本来克制着摆在身侧的手碰了上来,这让翡缨下意识的睁眼,便看见男人看着自己,有几分踟躕的开口:「宗主,这样属下出不来」 「那该如何?」翡缨反问,魏偃脸上的红又浓重了几分,「能否到榻上去?」他问,翡缨想起昨晚,有些了然的頷首,下一瞬,男人便将她托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往床榻走去。 悬空的动作叫翡缨不得不全身都往魏偃怀里靠拢,那鼓譟的心跳又再加剧,翡缨觉得这几步路让她焦灼,直到被魏偃温柔地摆进了床褥中,才有些许平復,但很快,男人压开她的双腿,重重的将阳物挺入的动作,又把那鼓譟给招回,翡缨难耐的偏开了脸,把自己半埋进床褥里。 魏偃看她如此,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出声问她:「宗主,属下弄疼你了?」,翡缨无奈地摇着头,她不疼,她的身体甚至因为这几下重重的进入而欢喜的直流水,「你继续」她简短的说着,也有些放弃似的不再遮掩自己的脸,与男人四目相对。 得到她的指令,魏偃再无所顾忌,把着翡缨白嫩的腿根,一次一次,深且重的,把自己顶入那醉人的软穴里。 快意让他们逐渐忘乎所以,只剩下本能地追逐,邻近喷发的边缘时,魏偃松开把住翡缨腿根的手,整个人覆到了翡缨身上,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翡缨这时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也同自己的一样鼓譟。 自己是因为七窍欢才如此的,翡缨坚信,那魏偃呢?还是说男女之间,只要行此事,都会有如此热烈跳动的心?翡缨想不明白,但她没有因为阳元入体,情慾平復而推开魏偃,因为这个拥抱让他们的心跳同频,那感觉并不难受,甚至有些安抚她因为毒发而不得以强迫魏偃与自己行事的事后难堪。 十一、想來有心之人也在觀望 率先从拥抱里回过神来的是魏偃,他有点慌忙地起身,将软下的阳物抽出,有些懊恼的道:「属下冒犯了」,翡缨闔起了自己敞开的腿,坐起身,对他摇摇头:「没有的事,你是在帮助本座」 「不过,昨晚不是…」魏偃有些不明白的问,他们昨日已经行过此事,翡缨的毒还没有解吗? 翡缨从床榻上起身,看了眼半身狼籍的魏偃,开口道:「是本座小看七窍欢的毒性了,如今看来,医士所言不假,七窍欢确实无解,即便你助本座行事,想来也只是一时缓解罢了」 魏偃听闻,面上退去的红又返了回来,只能强作无事的頷首,然后也跟着起身,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襟。 「擦擦吧」翡缨走到房内的盆架,拧了帕巾,拋向魏偃,男人不只道袍被她扯开,身上还有不少方才行事留下的痕跡,明晃晃的,翡缨觉得扎眼。 魏偃接过了帕巾,听话的清理着自己,室内顿时只剩下安静的擦拭声,还有两颗尚未平復的心在乱跳着。 片刻后,魏偃把帕巾拿回到盆架边,仔细的漂洗了起来,洗好拧乾晾在架上后,他便端起水盆:「水脏了,属下去换盆水吧」 翡缨頷首,看着他离去,才缓缓抬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她促着眉心,感受着自己不平静的心跳,暗忖这七窍欢毒性之烈,竟教自己不只是生了慾。 小力的敲打了几下心口,翡缨在魏偃端着水盆回来时,又恢復了平时的面目。 魏偃去打了趟水,也整理了心绪,回来时脸上的红已经退去,他将水盆摆好,便退到房内一角,开口道:「今日大会上,属下留心注意过,但并未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翡缨盘坐在榻上,抬手掐了个诀,将搁在桌上的飞霜剑招到了自己手中,淡淡的道:「想来有心之人也在观望」 魏偃頷首,其实今早他也在观望,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飞霜剑的主人必须是纯阴之体,他顿了一顿后开口:「属下本以为,昨夜过后,宗主便不能驭剑」 不怪魏偃会如此觉得,翡缨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她挥了下手,将飞霜剑还回鞘中,问魏偃:「你呢?使得动长风和映月吗?」 「使得动」魏偃诚实的回答,翡缨听闻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或许宗门里告诫的守身,只是为了教我们心无旁騖吧,飞霜剑还是只认我为主,想来是那有心人棋差一步,也不知还会有后手」 魏偃躬了身,道:「啟天大会还有数日,属下会留心的」,翡缨听着頷了首,接着便如昨夜一般,挥手将魏偃送到了月影坞外头。 十二、師尊走的急,徒弟有些擔心 走下青石台阶,魏偃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慌张的眼。 「雀虹,你找宗主有事?」魏偃主动开了口,他知道屋内的情况,并不想雀虹贸然打扰翡缨。 雀虹有些侷促的摸了摸自己的长辫,半晌才开口:「师尊走的急,徒弟有些担心」 魏偃的眉头微微蹙起,翡缨的确是在收了阵后就直接回月影坞,但这并不违背翡缨一贯的行事风格。 雀虹是翡缨手下弟子中资质相对出眾的一个,同茗生和月尧两人,被翡缨视为下飞霜剑主人的候选之一,她此时的忧心,是真的发现翡缨微乎其微的异样? 翡缨离奇中毒,魏偃很难不多想,但这个猜疑没有根据,魏偃也怕自己反应太过打草惊蛇,掛上了一贯的平和微笑,同雀虹道:「宗主一切如常,你知道的,宗主向来不过问正事以外的事」 雀虹尷尬地笑了笑,摸着辫子的手停了下来,紧紧的拧着辫尾,点头道:「护法说的是,是徒弟想多了」 「今天为了啟天大会你们也辛苦了,早些歇下吧」魏偃客套的说着,暗示雀虹离去,雀虹也没有留恋,转身就朝弟子们聚居的桐笙院走去。 见她背对自己,魏偃捏了个诀,双指点在雀虹的影子上,种下了听音诀,接着便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这一夜,魏偃听了一宿雀虹的动静,在日头升起,听音诀失效之前,他没有听见什么异常,只能压着心理的疑猜,整装净面后,再次来到月影坞前,等候翡缨。 翡缨推门出来,一如昨日的将飞霜剑交给魏偃,面色平静地朝大堂走去。 啟天大会三年一度,每回都要开阵七日,魏偃想着昨日收阵后翡缨的状态,心里有些担忧,但为了不教人看出异样,他脸上也是端着平淡的神色。 这日大堂外依旧有长蛇般的人龙,大堂内天门宗的弟子环堂而立,魏偃不着痕跡的看了眼站在西侧的雀虹,同时也看了眼站东侧的茗生,还有站在大堂口边的月尧。 因为昨天起了疑心,魏偃不能不去思考内鬼作案的可能,而这三个人,正是最有可能也最有动机对翡缨下手的,如果七窍欢真的叫翡缨无法再做飞霜剑的主人,那么天门宗宗主的位置就要提早异动,这三个被翡缨当作接班人培养的弟子,便是最大的获利者。 吸了口气,魏偃收回的视线和心思,开阵在即,他现在的最首要任务,还是做好翡缨的护法。 十三、上天階 飞霜剑出了鞘,在大堂穹顶下画出银白的剑阵,翡缨拋出了金色书简,开啟了天阶阵。 有了昨日的经验,她知道自己催动术力,体内的七窍欢就会蠢蠢欲动,于是今日,她不像昨日那边全神贯注在天阶阵上,而是分了丝神,用自身修为与七窍欢对抗,就如她让魏偃相助前那般。 获得过阳元压制的七窍欢比想像中的容易压制,即便有丝痒意縈绕在心头,翡缨依旧能感觉出与昨日毫无防备时的区别。 就在她维持着两头运作时,天阶阵的试缘也已开始,跃跃欲试的修士们在天门宗弟子的引导下逐一上前,站到天阶阵下,期待天梯落下。 与昨日相似的画面重演着,修士们无一受到天阶阵青睞,时间就这么苍白的流逝着,但在酉时的鐘响前,一个少年修士来到天阶阵下,而那金银交错的阵法,对他降下了玉色的天梯。 围观眾人的齐声惊叹在大堂里形成了如鐘的共鸣,少年似乎也不可自信,他仓皇的环视四周,看过每一双盯着他的眼,直到翡缨的双眼与他对上,里头的坚定让他终于确认了,自己是得到天阶阵认可的人。 抬起脚,少年的足尖才刚要点着天阶的青玉石面,一个身影窜了上来,笔直地朝少年方向飞去。 魏偃的长风和映月瞬间就随着主人的思绪出了鞘,朝那不速之客攻去,而环绕大堂站立的天门宗弟子们的剑也纷纷出鞘,挡下了跟随其后的几个身影。 血色登时溅出了一个圈,跟在那人身后的几人,被天门宗弟子的剑阵斩成了碎块,有些倖存者逃散了开来,天门宗的长老们驭剑追了出去,大堂外的修士们乱做一团,踩踏间,有人哭嚎,有人咆啸,守在大堂外的弟子们一部份维持着剑阵,一部份开始疏散起了人群,但场面依旧凌乱的宛如炼狱。 大堂内此时则是另一个光景,那成功闯入的人,持着新月刀轮,和魏偃的长风即映月战的不相上下,密集的剑影叫旁人插不了手,所有人屏息看着两剑一刀的来回,整个大堂安静的,只馀下金器破空的风声。 「上天阶」翡缨的声音打破的寂静,唤醒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呆立在地的少年修士,他回过神,匆匆的提起衣襬,抬脚踏上了天阶。 天阶瞬间像藤蔓似的捲起,裹住了少年的足尖,把他往天空带去,那袭来之人馀光瞥见此景,急急的怒吼出声,一边挡着魏偃的攻势,一边回身朝少年的方向掐诀后一指。 无数个分身瞬间堆叠,直衝少年而去,想要抓住他的另一隻脚。 「出剑」翡缨喝到,她的指令是下给自己的三个嫡出弟子的,因为天梯尚未还天,她和飞霜剑必须维持着天阶阵不收,而长老们也都出了大堂,此时便该是他们出手的时刻。 于是,三把剑应声跃起,朝着穹顶飞去,剑光在少年脚下闪着,一下一下削着追逐他的分身,但渐渐的,其中一把剑落了队,只是在空中浮盪,翡缨看着拧起了眉,随即感到有人近身。 不知何时,魏偃已在她身后,翡缨回首,正巧看见他用飞霜剑的剑鞘击中一把短刀的画面,而持刀之人,便是那落了队的剑的主人,雀虹。 十四、你怎麼這麼傻? 一边驭剑抗敌,一边持鞘挡刀,魏偃入了翡缨视野里的半张脸看着有些吃力,没有犹豫,翡缨伸手拉住魏偃的小臂,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同时侧转过身,让自己的两指,正正的点到了雀虹眉间。 雀虹的身体瞬间软倒,手中的短刀落地,那浮盪在空中的剑也是。 翡缨此时再看向天空,天梯已经将少年修士捲入云层之中,于是她果断的扬手,让飞霜剑从天阶阵中抽离,直直地朝向飞舞的新月刀轮,将它钉在了地上。 袭来之人看了过来,他知道大势已去,眼里现出了丝狠意,举双掌于胸前,他用自身修为凝出了火炎,烈焰瞬间将他吞噬,他幻做一团炙火,俯身向着翡缨和魏偃袭来。 翡缨面色不改的以指划空,将空气凝聚,包裹住迎面而来的火球,而后翻掌向上一推,将那团火从大堂穹顶送出,随后松开还抓着魏偃的手,召来飞霜剑后,抬足点地,瞬时向上飞窜入空。 持着飞霜剑的剑柄,她凝神聚气,一鼓作气的挥剑,将那团火球斩破。 袭来之人的杀意和死志同等强烈,破开火球时有烈焰燎向翡缨,这人的修为不低,所以幻化成的火焰很是灼人。 翡缨执剑的右手被燎红了,她从空中回到了大堂内时,身上还冒着烟气。 魏偃没有多想就走上前去,掐诀施法将那片燎红移转到了自己左手上。 在翡缨身上只是燎红了皮的伤,一转移到魏偃手上,便烫破了皮,魏偃的左手顿时血肉模糊。 翡缨蹙起了眉头,开口吩咐大堂内对这发生于几瞬之间的一切都还反应不过来的弟子下了令:「关押雀虹,待长老回来,若有抓到馀孽再来上报」 说完,便拉上魏偃,抬手一挥,用移行术来到了天门宗后山的冰泉。 才一站定,翡缨便将魏偃的伤手按入泉水之中,男人的脸上登时结出了无数的汗珠,翡缨压着嗓子,有些不快的开口:「再慢一步,你的手就要毁了,你怎么这么傻?」 魏偃痛极,嘴唇都在哆嗦,但还是坚定地回答:「属下不傻」 翡缨瞪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暗暗的怨懟起教会魏偃移伤术的自己,同一个伤只能用移伤术转移一次,魏偃当时想也没想自己能否承受就施了术,这不是傻是什么? 叹了口气,翡缨将魏偃的手从冰泉中抽出,被冰泉浸泡过后的伤手已不犯红,但烫破了皮的手还是肉生生的,翡缨掐指凝了些修为按在了魏偃手上,如此能帮助皮肉快速的再生,须臾间,新生的薄皮便在伤口上成型。 翡缨见自己的紧急措施起效,便开口下令魏偃「你去找医士善后,不得拖延」,但魏偃并没有立即动身,只是看着她,翡缨拧起了眉,正想抬手直接把魏偃移行到医芦,就听见魏偃问:「宗主呢?」 「本座?」翡缨不解的复述了魏偃的提问,然后便看对方神色忧忧地继续说道:「今天,那毒,没有发作?」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而被忽略的感受瞬时因为魏偃的话全部回笼到了身上,翡缨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红,「本座无事」她果断的答话,然后一挥手,让魏偃从自己面前消失。 魏偃一不在场,翡缨便坐倒在地,其实七窍欢早在她出手斩火时便压制不住了,她用掉太多术力和修为,只是魏偃做的傻事佔据了她的所有注意,现在所有的慾念全都翻涌上来,她颤抖着起身,把自己投入冰泉之中。 十五、本座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冰泉的刺骨极寒,需要动用修为在体内循环才能对抗,翡缨很快就意识到,这样根本只是徒劳,她离开冰泉后,身体内的慾火,只会因为消耗了修为而烧得更旺。 从冰泉里出来,翡缨厌厌的挥动溼透的袖子,用移行术将自己送回月隐坞。 意外的,月隐坞的门口,有魏偃的身影。 「宗主这是?」看她一身溼透的道袍,魏偃的询问难掩关切,但翡缨无心回应,只是伸手去捉魏偃的左手,看到上头有规整缠绕的纱布,才有些安下了心,拉着魏偃进到屋内。 像是知道什么事情必然会发生,魏偃任凭翡缨摆布的被拉到屋内,但翡缨没有温度的手掌让他在意,也有了猜想,他开口问道:「宗主入冰泉了?」 翡缨松开了手,頷首后,开始脱自己身上溼透的道袍,她不想把魏偃也弄湿了。 湿透后贴在皮肤上的衣物意外的难解,魏偃走了近来,伸手替她宽衣。 「冰泉有效吗?」他问着,脱去了翡缨的道袍,「无效」翡缨答着,自己动手拉开了内衫的衣襟,然后顿了顿,又说:「反而更难受」 两人在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只是默契的加快了脱除衣物的动作,片刻后,翡缨便赤裸着身体,将魏偃推倒在自己的床榻上。 她扯开了魏偃的裤带,冰凉的手探了进去,魏偃的身体因此颤了颤。 他的物什还软着,摸在手里,像是头温暖的小牲畜,翡缨抚弄着,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这小牲畜渐渐烫暖,而那小牲畜也从蜷在自己手中的姿势逐渐昂首。 翡缨发现自己笑了,从魏偃的眼中倒影看见的,那是个陌生的自己,她有些怔住了,手停了下来。 「宗主?」魏偃出声喊她,翡缨有些出神似的问他:「本座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魏偃摇了摇头,他坐直了起来,靠近翡缨那带着迷惘的脸,他不敢贸然去碰她的脸,但他必须让翡缨看见自己的眼睛,让她知道自己的答案没有虚假。 「宗主不吓人,宗主只是中毒了,不吓人的」魏偃说的很是真诚,神色一如他义无反顾地施展移伤术时一样,叫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爱怜,这让翡缨忍不住,抬手碰触了魏偃的脸。 「傻子」她呢喃道,手摸上男人的轮廓,从脸颊鼻唇摸到眉眼,最后碰上魏偃的脖颈,摸在那感受到脉搏的位置,他的心跳很快,和她自己一样。 十六、別說話了 「属下…」魏偃张口想要说自己不傻,但话才刚出口,嘴就被一片柔软给堵住了,翡缨的脸靠得很近,魏偃能看见她垂着的眼睫细微的颤动着。 「别说话了」翡缨碰着魏偃的唇,在两人混杂的呼吸间出声,感受到男人听话的頷首后,她更进一步的,将自己的唇,嵌合在魏偃的唇上。 她只在欢场窥看过人亲吻,是妓子以唇渡酒的画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对魏偃的唇如此饶富兴致,或许是七窍欢的毒性影响,让她就有了自控不了的想望。 也或许,是魏偃的唇在他那白玉似的面上总是红的引人目光,叫人忍不住想触碰。 翡缨记得昨夜自己意乱情迷间摸过的触感,潮湿的、柔软的、温暖的,这些感觉如今她用自己的唇感受了。 她喜欢这样的感受,手捧上魏偃的脸,她仿着自己所窥见的,生涩的吻着男人的唇。 看着翡缨沉溺其中的样子,魏偃道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境,亲吻无关乎获得自己的阳元,更像是只为了感受彼此而为,这几乎要让他有错觉,这一切不只是为了解毒。 但理智很快就提醒他,现此时发生的种种,都只是七窍欢作祟,翡缨的身体是被毒性操纵。 一丝隐密的忧伤闪过魏偃的眼眸,他很快就闭上了眼,把神识都留给了自己的唇。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翡缨抱有多过于恩义与忠诚的情感,这样的心思对翡缨是一种褻瀆。 但她正心无旁騖的吻着自己,真实相触的唇舌间有美妙的悦乐传递到脑海,叫他不想提醒翡缨这一切无济于解毒,叫他想继续沉沦在这溺人的亲吻之中,最好就醉死在自己幻想出来的念头里,永远都不要清醒。 杂揉的思绪让魏偃的眉头蹙起,一圈水气沾染上他紧闭的眼睫,翡缨换气时睁眼,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她的唇还没离开魏偃的唇,却再不敢碰上去了。 她从小被养在天门宗,不知外界人世,或许这样的亲吻,就只同自己所见,是妓子与恩客之间的戏耍,自己莫不是褻玩魏偃了? 指头小心地碰上了魏偃的睫,像是要确认自己所见,就在此刻,魏偃睁开了眼,被沾湿了眼睫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幽深,翡缨读不出他眼里有没有被戏弄后的愤怒,但下一瞬男人就自己凑了近来,碰触她的嘴唇。 这次魏偃一碰上就闭上了眼,吻得很是认真,这是他偷来的温存,却不知自己此刻面目在翡缨看来,有叫人心碎的决绝。 他被推了开来,翡缨用双手摀住了他的整张脸,把他按倒回床榻里,然后毅然的跨越在他身上,翡缨怪自己大意,她和他之间,只该存在为了解毒而有的行为。 潮湿地穴径被阳物填满,快慰感依旧直抵脑门,但莫名的,心空落落的,翡缨挣扎了片刻,终是松开了摀着魏偃的手。 男人一被放开便又坐了起来,像是犯事的孩子似的,急切地找着翡缨的眼。 翡缨避开了他的视线,默默地向床榻上倒去,她记得魏偃说过,这样的姿势,他更容易释出阳元。 十七、是屬下亂了分寸,還請宗主責罰 魏偃看着她倒下的动作,心头瞬时像被蒙上了一层灰,他知道自己越界了,他不应该在翡缨停下动作后又再主动吻上去,苦涩感从心里泛了出来,但翡缨还需要他解毒,于是咬着牙,忍着鼻酸,他伸手扣住翡缨的腰,沉默的发力,将自己一次一次的送进女人的身体里,直到熟悉的酥麻感爬上尾椎,直到再她体内留下阳元。 这次他没有再忘情地拥抱对方,迅速的抽身下了床,魏偃离床远远的,整里着自己。 翡缨仰在床榻上,方才的过程里,她头一回没有被快慰淹没,心中空落的感觉大过于身体感受的,而魏偃结束后瞬间抽离的动作,更让她觉得难受,她不想伤害魏偃,但很明显的,她已经伤害了他。 坐直起身,她看见魏偃背着床榻再整里自己,翡缨沉了口气,出声道:「魏偃,本座方才…」,话到这里就阻住了,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但魏偃回过头来了,一双黑瞳安静的像一汪深潭,翡缨有些看不出他的情绪。 「是属下乱了分寸,还请宗主责罚」魏偃抢了话,然后回正过身,在翡缨面前跪了下来。 翡缨愣住了,乱了分寸的分明是自己,为何魏偃要请罪呢?她赤着身子走到了男人面前,不解的问:「你乱了什么分寸?」 魏偃低下头,有些艰难的开口:「属下明知宗主中毒乱了心神,却还趁人之危,吻了…」 「你如何知道本座是乱了心神的?」翡缨截断了他的话,然后蹲下身来,去寻魏偃的眼。 而魏偃此刻因为翡缨的反问呆滞住了,没能躲开翡缨的视线,就这么与她四目相对,眼里的不可思议全被翡缨看见了。 慌乱的眨着眼,魏偃感觉到翡缨在靠近他,她的手撑着地,脑袋歪着,方才因为行事而散了髻的长发像瀑布散落到了魏偃的膝边。 「魏偃,亲嘴,对你而言,是什么?」翡缨问他,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她好奇魏偃是如何想亲吻这事,因为听来,跟她自己想像的,应该不一样。 魏偃在被她捡到之前,是在寻常人家生长,或许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寻常人的事。 男人终于停止了频繁的眨眼,像是陷入了思考,片刻后才轻声的说:「我见过爹娘亲嘴,我以为那是,夫妻之间的事」 翡缨眨了眨眼,夫妻之间的事,但欢场里的妓子和恩客也不是夫妻,看来亲吻并不只是魏偃理解的那般单纯,但从魏偃的答案里翡缨能推敲出来,显然魏偃认为自己的吻是无心,而他是有意,所以这就是魏偃乱了的分寸。 翡缨的心口在意识到这些时乱了起来,原来魏偃吻自己是带着夫妻之情的想法,那自己呢?自己为何想吻魏偃?之前只道是七窍欢让人意乱情迷,可自己为何在魏偃说自己乱了心神时想着反驳? 自己想解释又说不出口的,究竟是什么?魏偃对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她自问却无法自答,但又不想魏偃继续愧疚,她最终,向前一探身,再次吻了魏偃的唇。 十八、本座,沒有亂了心神 「本座,没有乱了心神」翡缨半吮着魏偃的唇,如是说道,而被她吻着的男人,投来了小心询问的眼神,翡缨所幸伸手,摀住了那双眼,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不只是相触廝磨,还有吸吮啃咬,顷刻间,便让男人的唇染上了艷色。 停下时,彼此都不能自己的乱了呼吸,翡缨慢慢的松开了手,再次对上魏偃的眼睛,这回,他的眼神里有了方才没有的欢欣,一双黑眸亮的像黑曜石,翡缨直视着那双眼,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眼中的喜色,而有些欣慰。 像是要确认自己的经歷不假,魏偃又凑了过来,找准了翡缨的唇后,闭上眼,柔柔的吻上,那模样叫人怜惜,翡缨伸手捧上男人的面颊,再无保留的回应。 得到回应的男人微微的勾了唇角,他的手也伸了过来,碰上了翡缨的面颊,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被允许的。 唇吻不断的延续,方才消解过的慾念,又悄悄的孳生,翡缨意识到这点时,男人正好停下了动作,微微拉开了距离,与自己相视。 嚥了口唾沫,翡缨看着眼前不只嘴唇,连面颊都染色緋红的男人,觉得心里有与七窍欢发作时不同的痒再滋生。 她的手摩娑上男人的颈子,然后侧了脸,去吻男人的面颊,一口一口的吻到了颈子上,魏偃的身上有檀木的香气,叫她忍不住驻足于此。 「宗主,难道又?」魏偃没想到亲吻之外,还有更多亲暱的接触,瞬时想起了七窍欢。 翡缨摇了摇头,「我没有发作」她说着,拉开了魏偃的衣领,将唇落在了男人心口的位置,用唇感受那有力脉动即打着胸膛的鼓譟。 「宗主想要?」魏偃有些不可置信,他才刚确认了翡缨的吻出自于自由意志,却没想到翡缨会想再与自己欢好。 「魏偃呢?魏偃想要吗?」翡缨碰触着男人狂跳的心口,仰头问他。 魏偃几乎说不出不字,赤着白皙身躯,蹲在自己面前和他相吻的翡缨,对他而言,根本是无法拒绝的诱惑,他艰难的组织着语言,问道:「属下可以吗?」 翡缨笑了,伸手去拉男人的手,探向自己因为亲吻情动而潮湿的腿间:「只有你可以」 说着,她将对方摸了一手春水的手还给了对方,起身走回床榻,坐在了榻边,静静的等待魏偃起身,来到自己身边。